六朝燕歌行(4.5-4.8)(5/10)
义姁研磨药物。见程宗扬进来,她竖起手指,轻轻的「嘘」了一声。
程宗扬老实闭上嘴巴,在小紫身旁坐下,先提起雪雪的耳朵扔到一边,然后
拉住小紫微凉的小手,合在掌心里。
义姁研磨药物,一磨就用了小半个时辰。好不容易等她研磨好,将药材投入
丹炉,程宗扬才开口问道:「怎么样?」
义姁冷着脸道:「脉象已经稳住了。」
程宗扬一阵火大,「你一个拿来送人的礼物,摆这脸色给谁看呢?笑着给我
说一遍!」
义姁怔了怔,然后挤出笑容,「回主子,期夫人的脉象已经稳住了……」
「行了。」程宗扬打断她,一边得意地朝小紫挤了挤眼睛。
小紫白了他一眼,然后指了指耳朵,「她这会儿应该能听见了。程头儿,你
最好说点好听的。」
友通期六识被禁,即使能听到,也只是恢复了一个并没有什么卵用的听觉。
不过能解开禁制,总是个好消息,说明义姁没有胡吹大气,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程宗扬倾了倾身子,对友通期道:「你能听见吗?」
刚说完,程宗扬就发现这个问题太蠢了。他拿起小紫的小手,在自己额头上
拍了一记,然后道:「我来说,你安心听着就好。有两个好消息,个呢,暗
害你的吕冀,已经被我们干掉了,而且还死得挺惨!第二个也是好消息——」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微笑道:「你肚子里有宝宝啦。虽然还不知道是男孩还
是女孩,但一定会和你一样漂亮……」
友通期静静躺在榻上,连睫毛也没有一丝颤动,眼角却忽然滚出一滴泪珠。
程宗扬与小紫对视一眼,尽量放缓口气,微笑道:「你现在是被吕翼那狗贼
下了毒,身体暂时不能动。不过不用担心,我们有办法给你治疗。只需要一点点
时间,你就能恢复健康……」
友通期眼角的泪珠越来越多。小紫道:「一直哭的话,对宝宝不好呢。」
少女眼角的泪水奇迹般的停了下来。小紫拿起巾帕,帮她拭去泪水,然后笑
道:「看来不仅是耳识,连意识也恢复了。光明观堂好厉害呢。」
义姁低下头,打开丹炉,一股热气升腾而起。她将药汁斟到一只尖长口的银
壶里,然后摇了一下铃铛。
一个女子悄然进来,捧起银壶,放在一只盛满清水的铜盆里,小心给药汁降
温。
「她怎么在这儿?」
「因为她最听话啊。」
「她?」程宗扬一脸「你在说笑」的表情。
那个像小丫鬟一样的女子正是成光。她身为诸侯太子妃,却怂恿刘建作乱,
反叛汉国;作为黑魔海的御姬奴,又与晴州商会勾结,背叛主人,活脱脱一个三
姓家奴。
不过反过来说,她被汉国朝廷列为逆党,又被黑魔海所不容,连晴州商会也
在事败之后将她弃若敝屣,可以说举世皆敌,比孙寿还惨。只有委身为奴,才有
一条活路,由不得她不乖乖听话。
程宗扬虽然知道这个道理,但小紫敢让这个劣迹斑斑,没有半点信义可言的
御姬奴在身边伺候,还是有些大胆了。
成光倒是很听话,她凉好药汁,然后乖巧地捧起来,递给义姁。义姁托起友
期通的玉颈,然后将银壶尖长的口器插到友通期口中,将药汁灌入她腹内。
「这也太粗暴了吧?都不提个醒?」
「她身识还没有恢复呢。什么知觉都没有,提醒也没有用。」
程宗扬摸了摸鼻子,「这是什么药?」
小紫道:「安胎的。」她对成光道:「剩下的给对面送去。」
「对面是谁?」
小紫道:「凝奴啊。」
程宗扬大吃一惊,「她怀孕了?」
「没有啦。」
「没怀孕喝什么安胎药?」
「熬得药多了,倒掉太浪费,让她喝点好了。」
程宗扬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又有点不放心,起身去对面的厢房看了看。
阮香凝的修为连平常都算不上,偏又习的瞑寂术,对精神损耗极大,身体向
来柔弱。在与董卓军的交战中受伤,到现在都未能恢复。哪像自己,短短半天时
间,胸口被银簪划出的伤口已经癒合,连肩后的剑伤也好了大半。
阮香凝留在宫里,伤势一直没有起色。义姁在治疗外伤上面颇有一手,因此
将她一并送来,由义姁诊治。
等义姁给友通期灌完药,小紫揽起雪雪,走到对面的厢房。却见程宗扬正搂
着阮香凝,两人唇舌相接,亲吻得如胶似漆。
小紫笑吟吟看着,一边伸出手指在俏脸上刮着羞他。
程宗扬松开嘴巴,一脸郑重地说道:「好些了吗?」
阮香凝红着脸摇摇头。
「一点效果都没有吗?要不我给你补点阳气?」
看到阮香凝虚弱的样子,程宗扬终于还是忍住,没有下手,「算了。你再养
几天吧。」
阮香凝垂下眼睛,柔声应是。
「大笨瓜。」
程宗扬嫌楼内药味太大,拉着小紫沿着湖岸漫步,他辩解道:「我的生死根
以前很厉害,能把死气转为生机,还散的到处都是,你月霜姊姊就是被我给治好
的。凝奴也太没用了,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因为你把生机转为真元了啊。这要还是散的到处都是,你可就一点都留不
住了。」
「可不是吗!」程宗扬一拍大腿,「你要不说我差点儿都忘了。这回吸收的
死气太多,到现在还有好多杂气没有清理乾净。刚才真要那什么了,说不定凝奴
不但没治好,反而伤上加伤。」
「你就是想亲她。」
程宗扬笑道:「那我也亲你好了。」
「不要!」
两人笑闹一会儿,程宗扬道:「那谁……咳,留下的信,还有东西……」
没程宗扬说完,小紫便道:「不看。没兴趣。」
程宗扬有些讪讪的,同时还有些心酸。说来自家的鸟人岳父还真不是对女儿
不闻不问的人渣父亲,他在太泉留下的遗物里面,对几个女儿也颇为上心。问题
他压根儿就不知道小紫的存在,越是对其他女儿上心,就越显得小紫这个不存在
的女儿多余。
「这本功法你帮我拿着。太厚了。」程宗扬把那本武穆秘籍交给小紫,「有
空你帮我看一眼,说不定能找到那谁的坟,把他挖出来鞭尸呢。」
小紫拍了拍雪雪,小贱狗张口把秘籍吞了下去。
程宗扬忽然停住脚步。湖边一块石上,坐着一名黑衣云髻的女子,她一手探
入湖中,正在结着薄冰的湖水里洗着什么。
程宗扬走过去,脸色不善地说道:「干嘛呢?」
吕雉提起湿淋淋的衣袖,将一只陶罐放在旁边,然后两手指尖相对,按在石
上,俯身将额头贴在手背上,安静地施了一礼。
那只陶罐里面原本盛放着她丈夫的骨殖,不过此时被洗得乾乾净净,本来就
不多的骨灰连个渣都没剩下来。
「你这是……把你老公喂鱼了?」程宗扬道:「多大的仇啊?」
刘奭那个倒霉鬼都死多少年了?还是死在她手里的。有多大的怨气也早该化
解了。结果连点骨灰都洒了喂鱼。她这心肠未免太狠毒了。
吕雉澹澹道:「主人婚期将近,不祥之物,留之不吉。」
「说得挺好听……」程宗扬打量着她,「可我怎么总有点不信呢?你一个太
后,还真愿意给我当奴婢?」
吕雉沉默半晌,良久吐出一个字,「是。」
程宗扬摸着下巴道:「我还是有点不信。」
「舍弟生死,吕氏存亡,尽在主人手中。」吕雉道:「奴婢一人的荣辱,又
何足挂齿?」
小紫笑道:「既然这样,今晚让程头儿给你开苞好了。」
吕雉一直举止自若,听到这句话,却是身体一僵,脸色瞬间变得雪白。
程宗扬吹了声口哨,「太后娘娘杀伐果决,怎么轮到自己开苞就吓成这样?
不就是后庭吗?习惯了就好。」
吕雉浑身都颤抖起来,神情间充满了强烈的羞耻,无比的愤恨,还有永远无
法摆脱的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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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怎么了?」
小紫挑起唇角,轻笑道:「人家也是刚知道,这位秉政多年的太后娘娘,居
然还是处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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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的二层是两间连在一起的寝室,窗上镶着澹绿色的玻璃,地板上铺着猩
红的地毯。室内挂着一道丈许高的帷幕,上面绘制着踏云而行的仙人,操蛇执斧
的力士,群山耸翠,险川飞瀑,令人犹如身临其境。程宗扬坐在幕前一块白狐座
垫上,目光森然。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一个体态妖娆的美妇跪在他面前,眉眼含笑,面带媚意,身子却禁不住微微
战栗。
吕雉仍是处子的隐秘是胡情交待的,程宗扬怎么都想不到世间还有这种违背
常识的奇葩事。他一手凭在几上,「你家太后有点过于激动,差点儿连舌头都咬
断了。她一个太后,居然还是处女——你们在玩什么呢?」
听说吕雉还是处子,程宗扬反应,就是胡情幻化成吕雉的外表,利用狐
族女子隐藏元红的天赋,骗过那个倒霉的天子。但事实证明,他远远低估了深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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