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云罗】第九集 烟雨如丝 第七章 喜悦于心 共剪红烛(2/10)
这些原本该男主人花心思,但玉茏烟做来也毫无怨念,反而芳心可可,期待之中又娇羞无限。
只是玉茏烟深知这一份凄艳发之于心,身处深宫,由始至终均是凄凉苦楚。
尚在修缮的宅子还有多处未能整顿利落,吴征来回逡巡的目光去颇为温柔眷恋。
祝夫人在必要的地方从不吝啬,衣柜里储备颇丰,款式各异,还有不少是赵立春领着玉茏烟亲自在绸缎庄里遴选而得。
只需拿捏好了分寸,等待只会变成情趣,越等越是有趣。
娇羞又似情窦初开的少女,左右难安。
在天泽宫时,每一回吴征前来都是大喇喇地闯宫而入,她则是吃了一惊之后满腹欣喜。
既只能做这件事,那就做到最好……只是若要做到最好,岂非又要羞人得紧?吴征来得不早也不晚。
她等待已久,不是从来了吴府,而是在冷宫孤寂之时,便不时幻想吴征的宅子是何等模样,自己若是来了,又将如何如何。
天泽宫不设防,在皇宫里,心湖更如一潭死水,即使吴征到来也只是短暂地激起一片涟猗。
玉茏烟轻移莲步间低声自言自语,又满足地叹息一声:“幸好他不会骗我。”
不仅大衬她成熟的风韵,也增了些许俏皮。
大眼睛只是平实地望着,却碾碎了射入的月光,明亮如清溪。
吱呀两声,又是脚步声由远及近,渐渐清晰地到了房门口,玉茏烟的心跳陡然急促起来。
如今镜中的美妇新浴出池,容光焕发,眉目含春,嘴带笑意,比之凄艳的楚楚可怜,连一贯有些苍白的面色,也晕上了两抹澹澹的酡红。
隔着一道房门,房外的月光照出高大的男子,而房内的烛火则照出婀娜的女子。
左右两边都是家眷们的住所,有些已是漆黑一片,有些则还透着灯火。
只见她一头蓬松的青丝左右分散着披下,发梢向上卷起,略像吴征前世的波浪卷发。
吴征若是来了,定然会知自己在此沐浴,他会等得饶有兴致。
很快,他便不得不离去,天泽宫的一切都不会有改变,更不会有自己期待的改变。
玉茏烟被吴征热辣辣的眼神逼视着,渐渐失了镇定,觉得无地自容,连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才好。
“干嘛呀?事儿没做完,耽误了要事你担当得起么?”
迁延至今固有天不遂人愿的造化弄人,今将成好事也有终不负有心人的圆满。
近日来赶着修缮的吴府,从大格局上与从前的吴府类似,前后院之间隔着堵长长的围墙,仅有一道中门可以出入。
眼眸微微转动之时,又忽闪着羞意与迷茫。
脸上的笑意分明又颇为嘲弄,不知打的甚么鬼主意。
吴府却不一样,他来了,和从前完全不同,今后也会完全不同。
即使撑得过去,多半也要给梁兴翰陪葬。
强行撑着站起,抚平了衣角,玉茏烟咬着唇向门口走去。
绝色的美妇生就了一副任人欺负的性子,实在可爱极了。
吴征正襟危坐,平日里没有架子的人摆出姿态来,居然极具威仪。
可你若是太轻易地让他得到了,他还要不满意,觉得有负期望。
府上的人大都很忙碌,除了那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栾采晴,还有那个沉默寡言,始终低着头的柔惜雪。
绝色美妇抱个满怀,吴征直至现下才知软玉温香的滋味。
将至未至,急切得开始上火,偏又不能发火,更舍不得发火以免空费了良宵。
心弦无法片刻放松之下,即使屋子四角都摆上了冰块,清凉爽快,这稍一忙活,又是一身香汗淋漓。
可是现下她一点都不想让吴征等待!他若在房中,她只想第一时间飞到他身边,哪怕只是多诉说两句温柔情话。
一路归家,转入后院,正是亥时过半。
玉茏烟几乎想逃,却发觉手足发软,一时站不起来。
不一时沐浴完毕穿戴完全,就着落地的铜镜齐身旋转一周。
无论怎么下定了决心,甚至亲手布置好了床帏,玉茏烟依然如此颤颤巍巍,纠结无比。
磁性的男音与叩响门扉声传来。
玉茏烟咬着唇起身,下定了决心,慌乱不在。
吱呀,房门打开,玉茏烟俏生生地立在月光影里。
“你来了……”
这不是一双时时刻刻都会说话的眼睛,并非她刻意地掩饰,不让你看透她在想什么,而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吴征不由食指大动,说来两人见面虽不多,相识却已久,互为有意也已许久。
玉茏烟略觉气馁,静坐片刻忽然又有些开怀地羞涩一笑。
“那我走了,自家亲戚,打起来不太好。”
其艳更甚,其丽更增。
【男人都是贱骨头,越是得不到,越想得到。
期待似与丈夫久别重逢的妇人,满心欢喜。
他若不在房中,她也愿暂守空闺,为他等门。
玉茏烟闭上房门,又抿起了樱口。
“今日的事,我替你做完。你走,你快些走!”
府上的女眷也都是大有本事的,一个个都是吴征的绝佳助力,除了自己……没有武功,也无主事之能,更连姿色在这里也只是差相彷佛,算不得突出。
玉茏烟独自于冷宫中胡思乱想之时,常无奈苦笑。
使得她圆润的鼻翼微微张合,莹亮饱满的唇珠时时抿起,内心里每一下不知所措反映在面庞上时,都让她可怜又可爱得打动人心。
自己能以身陪伴仇敌,完完全全豁了出去,全然不顾羞耻。
从前怀着种种目的在皇宫中争宠,如今只是吴府内宅里的一名女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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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些时候韩铁衣才抬起头来,目光有些空洞,不但没了沉稳,连从前大力赞成吴征与韩归雁结成连理也没了,自言自语道:“一个妹妹就罢了,刚相认的姐姐也要落入毒手,真真气人。也不知道爹是怎么忍住不揍这个小子的!不成不成,这小子回头就要骑到韩家头上作威作福,八成我的话也听不进去,我得想个什么法子才好……到底有什么法子……这……唉……”
吴征刻意倒退着离去,似乎对韩铁衣现下的模样大是得意,末了还哈哈两声,才转身离去。
吴征果然还没来。
可果然如吴征所料,事到临头仍难免逃避之心。
这些衣物当时刻意挑选,可不就是早早为了今夜做好了准备么?选好了衣衫,又布置起了床帏。
似乎自己能做的,也只有他来时尽心服侍,好让他疲惫的身心在饱尝温柔之后复又精神饱满。
来之不易,守之更不易。
每一分肌肤都反反复复洗得透净,唯恐有半点污垢与异味,又怕吴征到来等候得太久。
被吴征看去不堪一幕,却成了心中的结。
无论万千宠爱于一身,还是圣恩难再处冷宫。
大秦皇宫中的玉妃甚少笑容,时常柳眉微蹙,唇角下撇,她的五官极适合这般神情,由此被赞凄艳绝世,也因此艳冠后宫,深得梁兴翰疼爱怜惜。
玉茏烟自知之所以能忍着不问,全因吴征翻过宫墙的那一刻,自己赤身裸体,处境更是不雅,可称奇耻大辱。
一念至此,想到今夜已是【在劫难逃】,待吴征把自己剥得白羊儿似得,再没东西遮得羞处,定然又会想到两人的初见……窘迫让玉茏烟娇躯一颤,小笺失手掉落,她忙拣了起来,又读了一遍,再一遍……若没有吴征,或许自己早在杨修明的欺侮下香消玉殒。
吴征忙碌得不可开交,他虽年轻力壮,又身负高明的武功,连日地忙碌下来也定然疲乏不堪。
玉茏烟略一思量,取下衣衫时又有些窘迫。
“女人也是贱骨头,分明知道不成,只要喜欢了便不管不顾。得到了固然欢喜,得不到也愿意傻傻地等,即使被一次又一次地欺骗也不肯醒过来。”
正是这份顾忌,让她今日硬生生止了下毒之念。
玉茏烟刚刚平缓的心跳又再加速。
拐向后院短短的一段距离走得小心翼翼,生怕被人撞见……浴房里的温水早已备好,甚至还有两只红烛,定然是细心的祝夫人吩咐备下的……玉茏烟揉搓肌肤无比细致,动作又十分快速。
吴征一眼便知院内的主人是否已安歇。
房门分明未锁,轻轻一推便可打开,吴征定然是知晓的,他偏偏不肯,偏偏要自己去开门。
】老鸨的话还记得分明,她曾经这么做过且卓有成效。
她就是这样,总是十分矛盾,事到临头躲不得,只得把眼睛一闭,咬牙硬挺着过去。
只是这一回,绝不会再自手中被人夺走!左转,向前,步伐声不轻不重,看看小院就在眼前,吴征嘴角不禁勾起一丝微笑。
这样的眼神,只会告诉你,你想要什么?我听你的便是了!只这一下眼神,便让她成熟的娇躯里揉入了少女的纯真。
玉茏烟在府上颇有些战战兢兢,畏手畏脚,除了逃避久在冷宫的自卑之外,也担忧惹了麻烦,便是给吴征惹了麻烦。
今夜自己会来,这位姐姐就算千肯万肯,多半还有逃避之心,瑟缩之意。
跨过中门,前几日来去匆匆,不像今日心怀旖旎,颇有闲情雅致,吴征在此不由站着愣了会儿神。
又哪来现下的慵整纤纤手,薄汗透轻衣?在决定下毒,到悬崖勒马,个中缘由纠缠纷乱,说到最终只不过是一个道理,自己不舍得这座府邸。
看床帏布置得满意,玉茏烟才抱起衣衫,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前去沐浴。
从前昧着本心讨好君王,如今为何不能施展手段去尽心服侍吴府的主人?我不需去争宠,只是行一名女眷的本分,如此而已!一身潮汗,当沐浴洁净之后,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可现下还不是时候,玉茏烟打开了衣柜。
而这样的夜晚,深谙男人心的佳人也会有意无意地稍作拖延。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自己最珍而重之的,而这处新家也是自己给大家的落脚之处。
两道人影一同打在房门薄薄的门纸上,交迭在一起。
事务尚未做完,时辰差不多时韩铁衣便一脸怒气地挥手赶人。
“玉姐姐,开门。”
冷月玦入睡时最喜黑灯瞎火,暗摸摸的睡得颇香。
陆菲嫣则喜欢在角落里留下一盏油灯,既不刺眼,也留下一分安全感。
“来了……”
大恨杨修明,暗恼自己无用,再一想吴征偶尔泛起古怪的笑意,不知是不是想到了那一刻,更是心头窘得无比难受,无比难堪。
这样的夜晚,男子通常会很耐心地等待佳人,前提是他知道佳人在做什么!
这才是吴府里的女眷。
他定是故意的!玉茏烟咬了咬银牙,忽觉十分委屈,却不敢不从,又不愿不从。
韩铁衣这位战场上镇定如山的智将,此刻被气得额头青筋乱跳,连连摆手像是驱赶苍蝇,却死活不肯抬头看他,只是低喝道:“你再不走,我一定会打你!”
由此,也足见她对自己的重视发自心底。
更衣也好,沐浴也好,打扮妆容也成,等得越久,越是有滋味。
玉茏烟微微一笑,瞬间又被惊慌所取代。
既增情趣,又像个简单的仪式。
她嘤咛一声脱了气力软倒,正在栽在吴征的怀里。
脚步沉重而缓慢,好一会儿才挨至门前。
吴征也心有所感,被触动胸中柔情,今后,再也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