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身禅(小尼姑是攻)(3/7)
“温姐姐……”楚之彦挑了挑眉,苍白的脸上浮出笑意:“我只想要你一个人,可你又不愿还俗。”说着他伸手摸了摸她鬓角的软发。
这是楚之彦逼着她留的,只才养了一个冬天尚没落到肩膀,与她过去及腰的长发相比还是短了许多。
“之彦……”守真侧头避开他亲昵的动作:“我抛弃红尘已久,你莫要强求与我之间的缘分。”
守真说话时态度淡然,这让身边的男人撇下嘴角:“不可能的,如今我只剩下温姐姐了,若连你也不要我,我便只有无间地狱可以去了。”
楚之彦惯是喜怒无常的,可偏偏每次说到这些话,他便收敛了笑容看上去极为认真:“我一直都记得,我离开这里的时候,你说会等我回来。”说着他突然自身后靠近守真,伸了双臂却没有抱住她的腰,只是将手搭在她身侧的窗台上圈住她:“楚氏落难之际那些落井下石的人,十年前他们折辱我父兄时的嘴脸我至今都记得,如今害怕我报复送来家中女子,你说我会轻易原谅他们吗?”
守真看着他握紧窗柩的手背骨节分明,想劝他放下仇恨的说辞突然停在了嘴边。当年之事她不会有他记得更清晰,却也明白十年前那背负了楚氏一族数百条人命的冤案至今都未能沉冤昭雪,十年后楚之彦从地狱边缘爬回来心中只剩下仇恨,唯一眷恋的便是她,她又有什么资格数落他,什么理由拒绝他呢?
“之彦,我会陪在你身边的,那些女孩你放了她们吧。”她守真望着庭院中那些优昙花轻声允诺。
本净明心非别处,惟在众生妄心中。
既然楚之彦仅存的善心牵系守真的因果,她便是该渡他的,并非她动了心,只是她同年幼时一样,没法放下他不管。
…………
楚之彦被宫人们扶进守真房间之时,看上去十分不对劲。他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双腿打着颤儿,呼吸间一股酒气。
“他这是怎么了?”守真问一旁送他过来的小太监。
小太监老老实实回答:“回守真大师,大人在太后娘娘的酒宴上喝得多了,他坚持要奴才送来这里,大人就劳您照顾了。”说完他礼貌一揖,离开时却像是巴不得跑快些似的脚步仓促。
今日春分,小皇帝却仍然被楚之彦拘在御书房中,甚至只有新年时母子才堪堪见上了一面。守真原本以为年轻的太后是想讨好楚之彦,才有今日酒宴一事,但看他现在的样子,不由得让她忧心忡忡。
“醉酒?”守真望着楚之彦皱眉,楚家人个个擅饮,太后娘娘能得备下多烈的酒才能让他连站都站不稳?她膝行过去靠近楚之彦:“之彦你没事吧?要不还是让御医……”
她话还未说完,却被他一把握住手腕,他力气很大掌心又发烫,守真吃痛轻哼一声,他便颤着五指又将手松开:“温姐姐……对不起,我控制不住……”他抖了抖嘴唇,眼神失焦双目泛着水汽。
“我去叫太医。”守真不瞎也不蠢,楚之彦这副模样怎会仅仅只是醉酒。太后娘娘原先只是个缺乏主见家室凋敝的宫婢,她畏惧楚之彦却也只能倚靠他,按理来说如今他们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她不该对他不利,但后宫之中人心惯是难测,守真猜不出她到底会做出何事。
“温姐姐,不是毒……”躺在榻上的人眨了眨眼睛,这种时候却还是在对她笑:“你在担心我。”他张了五指扯住她的僧袍,声音里带了沉重的喘息。
“你别笑了。”守真急得瞪他一眼,她不明白他看上去分明难受的紧,又为何这种时候还能笑得出。
楚之彦摇了摇头:“不用御医,合欢散罢了。”
守真顿了顿,她知道这春药性酷烈,寻常怎有人敢在宫中使用,何况太后她……
楚之彦见她脸色泛白,扯着他的衣角一晃:“温姐姐我没事,太后那女人……也不知谁给她出的主意,等我查出来……也不知这女人是蠢还是勇……”说着他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守真稳了自己的情绪坐回原位,她知道他身边的只她一人,也并非不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思,但无论如何她是无法回应的:“你若是需要女人,我……”
“温姐姐!”守真话还未说完便被楚之彦打断:“我不碰你,你陪着我便好。”他对她说话时,声音难得带了祈求。
守真叹了口气,同往常一样,她包容着他的请求,转身让下人们送来一盆凉水。
楚之彦看上去是极难受的,半个时辰过去,药效看上去不仅没有减退,反而愈发的折磨起人来。他双颊酡红,额上冒出一层细汗,呼吸也急促的紧。守真虽敞开了他的衣衫,不停替他擦拭泛红的胸口,可看上去却收效甚微。
“之彦要不我还是让人去传……”守真担心他憋坏了身子,又一次问道。
“姐姐我没事……”楚之彦摇了摇头:“这些药,不过是发热而已,姐姐陪着我便不难受了。”他虽话说的轻松,但面上却透出难耐之色,可他依旧坚持的拒绝着:“我不要御医碰我。”
守真无奈,只得用沾了水的帕子敷在他的额头,看着他不断起伏的胸口,眉头锁的很紧。
“若是姐姐担心我,那你帮我好不好。”楚之彦睁开眼睛望着守真,他像个稚龄的孩童似的向提出过分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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