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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之倾惊呼,而后一个激灵从梦魇中惊醒,她睁不开双眸,只觉额间湿嗒嗒的,伸手一抹全是冷汗。这时眼前倏地蒙上了一片黑影,一只带着薄茧的宽厚手掌轻轻搭在她的脸上,掌心是微热粗糙的,泛着药膏独有的气味。

    “梓清……”她嘟囔一声,没有听到李胥的回应,耳边唯有他略为粗重的气息声,即使如此,林之倾依然觉得分外的安心释然。

    李胥平躺在马车内,除却撕裂皮肉的剧痛,还伴有酸软的脱力感,喉间似被堵住一般,喘不上气吐不出声,整个人如断线风筝,在云层间浮沉,无所依附。他曲起两指,勉强抚过她鬓角的半缕青丝,那是被弯刀划断的,发丝上还犹然带着黏腻的血珠。

    李胥指尖一捻,血珠拖着黏腻的滞涩感,拉出一条长长的血线,这虽是自己手臂上倾洒而出的血液,却显得极为刺目碍眼。

    两人望着彼此,不约而同的扯出一丝僵笑,却互不说破,而后静静阖上眼……

    侯府的车队在城外五里,与燕家车马分道扬镳,他们改行山道,可大大缩短回城路程,而李胥所乘的马车不可颠簸,遂继续沿着官道前行。巳正时分,崔敬澜将羽林侍卫留在城外大营,自己则派了几个精干的亲信随行,并让刘雄先行一步赶往侯府通报。

    经此一事,刘雄三魂没了七魄,如失了主心骨一般,只会木讷的点头称是,得令后,便马不停蹄的往入城方向跑。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马车安安稳稳停在了侯府门前,除了刘伯和曾医官,另有两个身强力壮的家丁,已在门外等候多时。一见气息微弱的李胥,下一刻,刘伯就红了眼眶,干瘪的双唇,嗫嚅道:“快……快扶好了。”

    家丁将李胥扶到太师椅上坐定,就着两边扶手,连人带椅一同抬过门槛,随后脚下用劲,急遽的跑向主屋。林之倾掀开帷幔,看大伙儿乱作一团,便自行爬下了马车,放一落地,顿觉头重脚轻,双腿发麻。缓过了这阵麻劲,她正欲迈开步子,就听曾医官嚷嚷道:“鞋!穿鞋,大冷天的怎么能光脚?!”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曾医官脱下自己的布鞋,整整齐齐摆在林之倾面前,她诺诺的点头,趿着布鞋,一脚深一脚浅的往里走。医官见她神色有异,踩着布袜三两脚跟上步伐,拿手背一贴林之倾的额头,又是一声大嚷:“这还有个病着的呢!”

    刘伯一惊,随即停下身,好整以暇的吩咐道:“你二人将小主子抬到主屋,春儿,快去搀好林大人,别让人摔着……若后厨煮好了热姜茶,赶紧先送过去……冬儿,你去套辆车,跑趟仁和堂,把他们坐镇的老大夫一并请来,速去速回!”

    侯府家丁虽忙碌,但依旧有条不紊,直至晌午,才将诸人安顿妥当,崔子风不在府内,刘伯向崔敬澜请示,“二公子,要不要给侯爷发封家书,催促其早日回京?还有,这几日小主子和林大人皆上不了早朝,该派个人去吏部告假……”

    崔敬澜情绪恹恹,垂头推脱道:“刘伯您做主吧,都照您的意思办就好,这些当家的事,我不懂。”

    刘伯不作声,眯着眼仔仔细细瞧了几眼,发觉自打从狝苑归来,原本意气奋发的几人,不是伤了就是神情萎靡,委实蹊跷。他深知此次秋猎,定是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而此时的崔敬澜正是六神无主之际,遂捋着花白的胡须,避开话头,道:“刘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力不从心,这侯府总要交到二公子手里的。若是真的不懂,也学不会,那也无妨,就交给日后进门的夫人来当家吧。”

    果不其然,见崔敬澜眼底生出窘迫的神色,刘伯才摆摆手,笑道:“二公子,这一路也是劳心劳力,去歇歇吧,午膳我让下人送到房内,就别胡思乱想了。”

    宽慰一番后,刘伯又急匆匆赶到主屋廊外,悄悄攥过曾医官衣袖,二人穿过海棠门,躲于廊下,他细声问道:“老曾,小主子可有大碍?到底是甚么伤?林大人怎会这般病怏怏的?!”

    曾医官面色一凝,如实道:“小主子受了箭伤和刀伤,箭矢扎在肺脏上,伤得很重,而不幸中的万幸是救治及时,替小主子疗伤的医官医术精湛,又用了极好的伤药,不过元气大伤,怕是十天半个月都下不了床。至于林大人,只是受了风寒,她似乎在水里泡了大半宿,换下的衣衫都是湿透的……对了,二公子那儿可有透露一二,秋猎上究竟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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