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线(3/7)
“你需要润滑剂吗?”
他务实地问了一句。
好在男人这下拒绝了,他本来也买不起润滑剂跟避孕套,只能指望机器人自身的清洁程度。
男人于是屈膝跪上床面,双腿分开,腰因为腹部的重量陷得比他希望的更深了一点,呈现出弯曲的曲线。除去那个走样的球体,男人身上有着漂亮的肌肉线条,背部并没有虬结的肉块,也不肥软,只是恰到好处。
他不知道为什么对着摆好姿势的男人又迟疑了一会,直到男人带着询问的目光回过头,卢齐才终于深吸一口气,跪到男人身后。
他余光注意到男人小腹并没有贴上床面,但那不关他的事,他先顺从心意摸上机器人脊椎的弧线,感受了一会那极富弹性的手感,接着握住自己的老二对准那个遍布皱褶的紧闭入口。
男人的后穴倒是如他想象那般具有性爱机器人的职业操守,没有湿滑到降低破开穴肉的触感,但也并不像真正的肠道那样紧箍,那里缠缠绵绵如同久经训练的口腔,随着他的动作不断夹吸着,同时也并不损他破开男子肠壁那种隐秘的精神快感,那种骑在马上,控制着胯下节奏的征服感。
美妙极了。
卢齐不得不像拾捡碎屑那样拼凑自己的理智,他劝说自己的一部分血液流回大脑,让除了阴茎之外的其他感官也发挥点作用。最先到达的是声音,除了窗外那些该死的背景音和他自己剧烈的喘息之外,他听到男人的呻吟,那是种很奇怪的,他从来没指望自男性鼻腔里发出的哼声,声音里含着难耐和求饶的意味,那声音本身并不柔软,却达到了软弱的效果,他意识到这是因为男人的腹部在他的操弄下摇摇欲坠,操任何一个孕妇都能达到同样痛苦乞求的效果,只是从这个性爱机器人的嘴里没吐出一个字。
没有“停下”,没有“请不要”,哪怕那声音越来越急促,带上了哭腔,他怀疑男人自己知不知道,他这样不明确提出的无声暗示只会让人凭空生出施虐欲,或许他知道,或许他就是以此来诱惑自己,男人高抬着胯,双手撑在床头,看起来随时都会支撑不住,可却始终没有扫兴地坠下去,一直任他骑到射出来,卢齐享受着自己年轻人的射精力度,男人发颤的屁股证明对方的肠壁绝对也感受到了那凶狠的冲击,他又前后动了几下,让自己敏感的龟头享受最后的余韵,才尽兴地退了出来。
男人起初跪在那没动。缓和了半天,才像真正的人类那样抬起自己一边僵硬的手臂,接着活动另一边,跪坐起来,发颤的手臂拖住腹部边缘,抬头看靠在床头喘气的卢齐。
“你很厉害。”
卢齐感觉自己脸又热起来。男人声音平静,灰蓝色的眼珠看起来也很真诚,但那张和他从未有过的父亲年龄相仿的脸令他感觉异样,就好像这不只是某个一夜情对象半真不假的评价,而是来自更权威阶层的肯定。
男人安静地跪在那,等着他发落,卢齐随便打量了男人两眼:
“你没出汗?”
“如果你想,我可以出汗。”
“这样就挺好,省得还要洗床单。”
既然男人没出汗,也就用不着洗澡,卢齐拍拍床垫,让男人挨着他躺下。
男人照做了,动作缓慢,面朝他侧躺下来,把那沉重的肚子缓缓搁在床上。
“你有名字吗?”
他跟着也躺下来,跟男人面对面,隔着一个肚子的宽度,勉强分享了同一个枕头。
男人垂眼想了一下。
“我叫汤姆。”
卢齐笑出来。“汤-姆?你的序列号是以T开头还是怎么着?
“我很好奇,汤姆。你是怎么还没被嫖客拐带回家,抹掉计时付费追踪器,变成私有物或开启逃亡之旅的?”
*
以性爱机器人的普遍遭遇评判,汤姆算得上幸运。虽然被投放在“鼠洞”卑劣的环境里,他却鲜少像同类那样频繁地经历强暴。因为半夜醉醺醺地在垃圾堆里游荡的酒鬼,如果手上侥幸还存有一电子币,首选也会是长发大胸的漂亮娃娃,而非他这种畸形的造物。
实际上,他绝大多数的客流量来自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那是能被太阳照亮的地球背面,本身就闪着光的商业大厦高耸直插云层,商厦主人的别墅也几乎建在天上,那华美的建筑内部有着穷尽人类想象的收藏和设计,可却塞不下哪怕一个负责任的成年人。
最早是一个为找刺激从悬浮摩托上摔进鼠洞的男孩发现他。男孩毫发无损地被警察护送回家之后,在电子订单里输入了他的序列号,把他偷运进自己的下一个生日派对。名声自那之后传出去,他成了这群醉生梦死的富二代聚会时心照不宣的助兴物,而因为他是那么廉价,消费提醒也不会令任何一个身为重要人士的父母皱一下眉头。
年轻的孩子们很少伤害他,他们不会扯着他的头发,在他身上抓出血痕,喊他“婊子”或“烂货”。事实上,他觉得他们甚至很少能伤害到他,那些纤细苍白的小孩能被他整个揉进怀里,全身上下都看不出一点其父母在城市各处全息投影中的不可一世。他可以轻易地把他们脆弱的躯干折断,而他觉得这些孩子自己也知道。只是他们不在乎。他们住在宫殿里,看起来跟他每天透过橱窗见到的人类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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