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廿三业火(过渡章,打晕)(1/3)

    章廿三.业火

    偌大的寂静中,只有人儿清浅绵长的呼吸声起起伏伏,在浓重的剑拔弩张里,显得格外惹人心痒。

    二人无声对峙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趴在童谖怀里的青年毫无预兆地轻轻呓语了一声。

    “……嗯……”

    人儿瘫软的身子弱弱地瑟缩了一下,低垂的头颈无意识地晃动着,本能地向着童谖怀里的温暖靠近。人虽然依旧沉沉地昏迷晕睡着,身上的知觉却开始渐渐恢复,粉唇随着青年的喘息自然张开,口中不时溢出一丝细小虚弱的呻吟,裸露在阴雨湿气中的雪白玉体也轻轻战栗起来。

    长久的僵持被即将从昏迷中醒来的青年轻描淡写地打破。

    童谖背后的阴寒缓缓挪动了一下。

    锋利的剑尖开始在男人脊背上不轻不重地游走着,摩擦出细小的声响,在死气沉沉的黑暗中显得格外刺耳。

    童谖微微一愣,眉峰皱起。

    身后那个人在写字。

    「阿童,把他给我」

    在那人写完第一个字的时候,童谖的脊背就登时绷紧了起来,双眼微微睁大,握住剑柄的右手猛地攥紧,长剑脆响一声,干净利落地收回鞘中,指骨用力到泛着青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童谖缓缓地喘了几口气,几乎不敢置信地开口出声,嗓音嘶哑得仿佛年久不用的破旧风箱。

    “隋……隋闻……?”

    隋闻缄默不言地垂下眼,一声不吭。

    “哦,怪不得呢,”童谖突兀地扯起一侧唇角,眼底讥讽地冷笑了一声,随即丝毫不在意抵在后背上的长剑,自顾自地转过身来,面对着半边身子隐没在阴影里的男人,“我还奇怪,到底是谁弄来了赤雁草,又是谁发现了囚雁香……”

    “原来是你啊,老朋友。”

    “我还以为……你和你的将军府一起化成灰烬了呢。”

    作为太子伴读,他和隋闻从小一起长大,所有人都叫他“阿谖”,只有隋闻搞特殊,非要叫他“阿童”,普天之下,这样叫他的只有隋闻一人。

    彼时,陆平疆烧了隋闻的将军府,关于隋闻的一切尽皆付之一炬——他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人再这样唤他了。

    童谖眼底泛起微妙的光芒,握住萧亭砚腿弯的手控制不住地攥紧,近乎暴戾地掐着那里娇嫩的软肉。

    他此番追随林霁崖来到北晏,一来是奉王命行事,二来也抱着为挚友报仇的心思,谁能料到,千日布棋一朝错子,如今陷入囹圄,竟是拜昔日挚友所赐。

    “呜……”

    昏迷不醒的人儿痛吟了一声,被童谖欺负得委屈难过,酥软的身体更加无力地蜷缩在童谖怀里,脖颈弯折,脊背弓起,脸颊深深地埋进童谖的颈窝里,寻觅能让他心安的温暖和依靠。

    那一声娇吟轻飘飘的落在隋闻耳朵里,软糯甜腻的声音丝毫不失往日的迷人动听,只是如今听来,倒是异常刺耳。

    「给我」

    隋闻腕骨转动,剑尖飞速地在童谖的胸膛上写着字。

    “隋闻,你为了什么啊?”

    童谖死死地盯着隋闻那张冷然淡漠的脸,眉头紧皱,声音低哑。

    “凭你母家的制香技艺,你一早就知道林霁崖身上带了囚雁香,也必然知道吾王这么做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多一分控制萧亭砚的筹码。”

    “除了陆平疆,吾王不想取任何人的性命,可是你故意把南央独有的赤雁草放进酒里,让囚雁香的慢性毒素提前发作,让所有人眼睁睁地看着商子律死在筵席上……你到底想干什么?”

    隋闻垂着眼,对童谖字字泣血的质问充耳不闻,斗笠下的脸庞隐藏在阴影里,看不真切,拿剑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又继续在童谖胸膛上飞舞。

    「我会帮你处理掉商子律的尸身,不会给陆平疆留下证据」

    「今夜宫中会大乱,你带着那个人连夜离开,以北晏诬陷南央皇子为由出兵北伐」

    「我会帮你们」

    童谖微微眯起眼,沉默不语地盯着隋闻沉稳寥落的身影,手指轻轻地收进掌心,指腹摩挲着骨节。

    窗外的闷雷还在滚滚作响,浓云盘亘得愈发厚重,像漂浮在天幕中的巨大冰川,低低的压在漆黑的夜色之上,把天地都围困得逼仄狭小起来。

    良久,童谖后退了几步,转身弯腰,把昏软晕迷的人儿轻轻安放在地毯上,有力的大手扶着萧亭砚瘫软如泥的身体倚靠在床榻边,又温柔地拉起人儿散落的衣衫,理顺凌乱缠绕在肩颈上的墨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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