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廿四牵机(中毒,放血昏迷)(2/3)

    “孤王不准林霁崖死,”萧亭砚蓦地止住低笑,下巴微微抬起,水珠淌过突起的小巧喉结,顺着脖颈流入胸口,“尔等要以命偿命,那就把孤王这条命……”

    散发赤足的君王缓缓抬起头,沉静麻木的目光落在门外的商峒身上,他深吸一口气,微微仰起下巴,足下迈开步子,通红的玉足踩着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砖,一步一步地向殿门外走去。

    “……赔给子律好了……”

    雨水从萧亭砚的脖颈流进衣襟,寒意入骨,冷风削肉,把人儿单薄的胸膛摧折得一片惨白,状若溺尸。

    萧亭砚急促地喘息了一下,眼帘轻眨,攥住酒樽的手指缓缓收紧,一缕湿透的青丝沾在微张的下唇上,雨水从人儿的下颌处汇聚滴落下来,砸在萧亭砚赤裸的脚背上。

    “商伯伯……”

    刀簪掉落,薄酒入喉。

    萧亭砚低下头,面色凄惶地望着跪在他面前的商峒,茶色的眸子一片灰败荒芜,泪水和雨水交织在那张失了血色的小脸上,出口的声音低哑至极,几乎要被滂沱大雨尽数冲散。

    “砚儿!砚儿!”陆平疆把脱力虚软的青年抱在怀里,一手托住萧亭砚的僵直的后颈,一手用力地掐上萧亭砚紧紧咬合的牙关,浑身冰冷地低吼呼唤着,“砚儿,张嘴,把酒吐出来!听话,吐出来啊!”

    白衣墨发的青年蓦地转身,在一干惊慌失措的朝臣和拔剑上前的侍卫面前把刀尖送进肌骨半寸,鲜血霎时渗将出来,染红了人儿散乱的衣襟。

    “砚儿!”

    陆平疆站在萧亭砚身后几步开外,神经紧绷,不敢上前。

    “……谁敢过来。”

    商峒始终跪伏在地,一言不发,嶙峋的肩胛被湿透的衣衫勾勒得更加深刻,宛如寒夜中静默矗立的山脉,缄默无言地做着无声地抵抗。

    萧亭砚突然笑了起来,嘴角憔悴无力地上翘,眼尾眯起,睫毛上的水珠簌簌掉落,骨骼分明的肩头剧烈地耸动起来,胸膛也大幅度地起伏着,苍白的四肢控制不住地打着冷战,酒樽里的毒酒都泼洒了几滴出来,浸润在人儿发抖的指尖。

    “唔……”萧亭砚曲起手臂,眼帘乖巧无害地下垂着,嘴唇微抿,素白的掌心轻轻捂住心口,眼里寒光一闪,“砚儿……”

    “商伯伯,您信我……”

    萧亭砚在雨幕中仰起头,合上眼,苍白的嘴唇抵上杯口,毫无留恋地把毒酒一饮而尽。

    萧亭砚的牙关咬得死死的,眉头紧皱,面色发绀,强烈的窒息让他濒临晕厥,神识溃散了大半,发红的眼眶瞪得大大的,眸子却已然完全翻白过去,只露出大片布满血丝的惨白,纤细的脖颈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出破碎扭曲的呻吟。

    下一秒,人儿猛地一个肘击,重重地撞上陆平疆的胸口,趁着男人向后仰倒的瞬间,从陆平疆怀里挣扎着跳了下来。雪白的身影如同天边坠落的流云,皓臂一挥,衣袖飘飞之间,就把毒酒抄在了手里,又脚步流转地飞掠后退了几步,赤着雪白的双脚立在大殿中央。萧亭砚一手执酒,一手轻巧地摘下脑后的刀簪,寒光抵上颈项,墨发顷刻间如瀑般倾泻而下,披散在萧亭砚形销骨立的肩头,柔顺的发丝在夜风中飞扬浮动,把人儿脸庞的线条衬托得更加苍白料峭。

    “呵,呵呵呵……”

    “好,您不信……”

    “子律,不是林霁崖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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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尖下溢出的血珠顺着衣袖砸落在地上,在人儿的脚下开出一串猩红骇人的点点血花。

    陆平疆目眦欲裂地大吼出声,惊慌失措地冲到萧亭砚身边,一把接住人儿无力折堕的身体,随着瘫软的青年一齐重重地跪倒在雨幕中。

    萧亭砚微微垂首,单薄的胸膛急促的起伏着,眼眶一片血红,飞扬的发丝模糊了凌厉的眼尾轮廓,又虚虚地拢着人儿颤抖的肩头,夜风鼓动起人儿轻盈如烟的袍袖,给伶仃独立的青年平添了一丝凄苦悲凉。

    萧亭砚直直地走进雨幕中,在商峒面前站定,脚趾被冻得青白,湿透的衣衫勾勒出细瘦的腰身,墨发被雨水打湿,沉重地贴在青年的肩头和胸口。

    沾着血的刀簪掉落在萧亭砚脚边,溅起一簇绯色的水花,人儿衣衫上的鲜血被雨水冲刷着,在苍白的玉足下弥漫开一滩冰冷的血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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