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廿六魂靡(美人自刎,打晕)(2/4)

    “林霁崖”心头一紧,冷汗蓦地从后背上沁了出来。

    隋闻在顾惊羽心口重重地点了两下。

    隋闻吐息了几下,缓缓抬起头,脸上戏谑的表情在看见“林霁崖”原本的容貌时,蓦地僵住凝固。

    「我死了,砚儿就会恢复记忆」

    寒光刺入隋闻的心口。

    顾惊羽后退一步,手中的匕首颓然落地。

    浓云蔽日,白昼如夜。

    他永远都记得,那个高傲明艳,意气风发的晏王,当那人一身华服金冠站在祭台上睥睨众生的时候,美得多么惊心动魄,颠倒浮生。

    萧亭砚会死,他确信。

    隋闻一双眼睛红得滴血,口中一片猩红,笑声阴寒诡谲,宛如从幽冥地狱中爬出来的亡魂鬼煞。

    萧亭砚浑身一冷,后脑毫无预兆地一阵剧痛,心脏几乎停跳,彻底从迷蒙中清醒过来,全身的血液在那一刹那冷凝下来,浑身瘫软地怔在原地。

    「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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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隋闻冰冷的手指狠狠地戳在他狂跳的心脏上。

    这个人,注定不属于他。

    青年眨了眨眼,泪水顺着苍白的脸庞滑落下来,滴在干涸冷凝的血泊中。

    哪怕玉殒香消,断魂折骨,也绝不允许跌落尘埃,零落泥潭。

    隋闻蓦地咧开嘴角,露出那个没有舌头的晦暗空洞,突兀地笑出声来。

    顾惊羽猛地心跳一顿,一股钻心的寒意涌上脊骨,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林霁崖”暴喝一声,见血封喉的匕首破空而起,如疾风般向隋闻袭去,直逼心口,而隋闻只是大笑着站在原地,命门大开,没有一点要躲闪的样子。

    鲜血迸溅出来,淋在顾惊羽僵硬的身体上,烫得男人浑身刺痛,战栗不休。

    「顾,惊,羽」

    隋闻临死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在顾惊羽心头不停地萦绕着,像毒蛇一般,顺着他的血脉爬遍四肢百骸,吐出冰冷的蛇信,舔弄他一身荒芜的枯骨。

    死了,就不会痛了。

    最后一笔划落,隋闻重重地跪坐在地,头颈低垂下去,整个人都沐浴在鲜血中,被鲜血模糊的视线无力地转向一侧,他望见萧亭砚泪流满面的脸庞,望见人儿眼中灭顶的绝望和悲戚,望见那张樱粉娇嫩的唇勾起一个讥讽自嘲的笑。

    「如果砚儿知道,他心心念念的惊羽哥哥,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在这短暂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亲手赠予了那人无边的残酷与可悲,荒唐与可笑,他亲手斩断那人炽热纯粹的情爱,把那人推进一个永不超生的深渊地狱。

    哪怕是绝望和悲戚,讥讽和嘲弄,也从来不是给他隋闻的。

    “呵呵……呵……”隋闻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他的长剑重重地砸在地面上,身体因为抑制不住的大笑而不住地发抖,诡异嘶哑的笑声因为失去舌头而扭曲可怖,眼角都滚出热泪来,“哈哈哈……哈哈哈……”

    隋闻嘴角的笑意愈发深刻,他攥住顾惊羽的手腕,毫不犹豫地猛然发力,把匕首更深地捅进自己的心脏,再狠狠地拔出,赤红的双眼紧紧地盯着顾惊羽凄惶无措的眸子。

    「你做的真好啊,欺骗他,利用他,害死商家父子,踏破晏国城门,又要杀他的亲舅舅,夺他的王位」

    「只有你顾惊羽不行」

    他亲手送那人走上绝路。

    「你觉得,他是会继续爱你入骨,还是,恨你入骨呢」

    他缓缓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林霁崖的脸,双拳在身侧攥紧,嘴角抽搐,呼吸几乎停滞。

    噗嗤——

    “闭嘴!”

    「“林霁崖”可以背叛他,我可以背叛他,全天下所有人都可以背叛他」

    不会被囚禁桎梏,不会被当做一个玩物肆意抢夺,像一个勾栏玉偶一样匍匐在谁的身下,抵死求欢。

    隋面不改色地挨下这一刀,眼底闪烁着炽热诡异的精光,笑声也愈发狷狂崩坏,他抬手死死地攥住“林霁崖”的手腕,空出的手指重重地抵上“林霁崖”的胸膛,一笔一划地用力写着什么,口中呛出的鲜血淌落下来,把散落在地上的玛瑙珠子染得愈发鲜红通透。

    阴寒潮湿的风从殿门外吹拂进来,泥土的气息中带着一丝落花腐烂的甜腻,和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融杂在一起,让人喘不过气来,偌大的宫殿仿佛一个陈旧破败的棺木,埋葬着腐朽糜烂的尸骨。

    这世间不配折辱他。

    隋闻一动不动地跪坐在地上,心口的血液渐渐凝滞干涸,眼睛还望着萧亭砚的方向,瞳孔放大,人已经没了气息。

    艳绝三千,红尘无二。

    「只有你」

    “呵……”

    濒死的青年嘴角微笑起来,眼底却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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