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廿七迷枷(捂晕,昏迷摆弄)(1/3)
章廿七.迷枷
像一场未醒的大梦,朦胧倥偬。
光怪陆离的年月凝缩成一幅长长的卷轴,在他眼前浮现闪烁着。
钟声渺远,梵音沉水,和煦的微风在他赤裸的肌肤上温柔拂过,人儿昏寐着,神识沉浮,无知无觉地瘫软在白茫茫的云海之上,不着一缕的冰肌玉体玲珑皎洁,修长白皙的四肢被云丝轻轻托起,青丝漫散,头颈软垂,宛如陨落的谪仙一般,折堕晕醉在幻梦一般的爱抚和呢喃中。
——臣顾惊羽,冒死僭越,心悦殿下。
——我喜欢弄晕殿下。
——我发誓,这辈子只碰你一个。
顷刻间,云海震颤,幻梦倾覆。
他猛地坠落下去,又蓦地被狠狠吊起。
一幕幕的旧日光景化作血色的绸缎,紧紧地绑缚着他的手脚和脖颈,把人儿纤弱娇嫩的身体悬吊在地狱业火之上。身下的火舌舔舐着人儿砗磲般的光滑洁白的脊背,刺耳的哭喊声撕裂着他的鼓膜,将人儿昏寐的意识强行唤醒,锋利的绸缎一寸寸收紧,把人儿瘫软的四肢和玉颈大力抻开,脆弱的喉管被死死掐住,让他无法呼吸,沸腾的血液在胸膛里四处冲撞着,灼痛像疯长的荆棘一般,从心脏扎根,再一寸寸地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听见一声声扭曲的呢喃。
低哑,狰狞,像燃烧迸裂的枯木。
——惊羽哥哥是个疯子,哥哥爱你爱疯了,你不要逼哥哥好不好……
——砚儿这么不听话,真的让哥哥很头疼……
——除了昏迷在哥哥怀里……砚儿哪里都不许去……
“……不!”
他猛地惊醒过来。
心脏疯一般地狂跳,重重地砸在冰凉的胸腔里,把发麻的肋骨撞击得愈发酸痛,人儿蓦地睁开双眼,口唇微张,急促地大口呼吸着,冷气刮擦过喉管,倒灌进剧烈起伏的单薄胸膛中,粉莹莹的冷汗像透亮的碎钻一般,从人儿苍白的额角和颈项上渗透出来。
肢体的麻木渐渐褪去,汹涌的酸软无力感便如潮水一般淹没过来,沉甸甸的压在人儿的胸口上,侧颈处的伤口随着人儿的喘息而微微撕裂,鲜红的血浸透纱布,晕染开一簇簇娇艳欲滴的红梅,尖锐的刺痛刺穿颈骨,直直地攀上后脑。
意识仿佛崩断的琴弦,骤然迸裂之后,便再次堕入更深的混沌靡烂。
“唔……”
适才惊醒的青年又蓦地昏软过去,晕沉迷蒙的神识已然精疲力竭,颤颤巍巍地聚拢不住,像清晨的雾霭一般缓缓消散,剧烈的心悸让他喘不过气来,脑中便愈发昏沉晕眩,苍白软嫩的玉体上沁出一层晶莹的冷汗,酸软麻木的四肢无意识地痉挛了几下,细瘦的膝盖微微曲起,又无力地颓然软倒下来,双肩陷落,锁骨大开,身上刚刚恢复的一丝力气也随之蒸发殆尽,战栗挣扎的玉体便再度脱力瘫软下来。
“唔嗯……哈啊……”
“不……嗯……不要……”
人儿微张着口唇,小舌轻颤,喉咙里发出低哑破碎的娇吟,眼帘无力地上下开合起落,茶色的眸子还未凝聚,便又要无助地上翻过去,鸦羽下的奶白伶仃颤抖着,染着一层可怜萎靡的湿润。青年强撑着脆弱的意识,脑中却昏沉迷醉得厉害,大团大团的黑雾侵吞着人儿模糊晃动的视线,身上的知觉也渐渐消弥溃散,失神的眸子在半合的眼帘下颤抖着,几乎要耐受不住地再次昏迷晕睡过去。
萧亭砚在恍惚中艰难地蓄起一丝力气,然后咬牙皱眉,大幅度地挣动了一下纤细的玉颈,伤口随着人儿的挣扎而撕裂,鲜血汩汩的涌了出来,淌在青年的肩颈上,剧烈的刺痛也将人儿脑中的晕眩狠狠地驱散开。
“别动。”
一个低沉温润的声音在萧亭砚身侧响起,陌生又熟悉的沉香气息缓缓靠拢过来,随即便有一只温热柔软的手掌凑近到人儿的脸颊旁,小心翼翼地覆盖上青年颈侧的伤口,温柔却有力地止住流血。
萧亭砚呼吸一紧,瘫软的身体僵直了一瞬,又蓦地松软下去,连最后一丝垂死挣扎的力气,都被顾惊羽温柔的关怀抽离得一干二净。人儿颤抖着吐出一口带着哭腔的浊气,随即无奈又绝望地合上眼帘,冰冷的泪珠从眼角滚落下来,落入汗湿的鬓发,枯萎凋败的唇角无力地勾起,露出一个苍白凄惨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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