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殒鹤(坠楼,死亡,转世,下药)(4/5)
断骨支离,魂消命殒。
恍惚迷离之间,奄奄一息的青年突然微笑了起来,清澈的眼底涌起一颗透明的泪珠,轻轻地滚落下来,擦过人儿冰冷的的鼻梁,堪堪悬挂在颤抖失色的睫毛上——他看见了一角绛紫色的衣摆,听见了熟悉的银铃声。
不管世事如何变化,那个低沉温润的嗓音,永远都能拨动他腐朽的心弦。
“好砚儿,你该昏过去了。”
“哥哥在梦里等你。”
那是一场长眠的深梦。
浓云骤开,白雪纷扬,一轮赤色的满月完全地显露了出来,红光曳地,把青年支离破碎的身体笼罩在血色中。
“惊羽……哥哥……”
残破的意识渐渐溃散,最后一丝暖意和痒麻从心头弥漫开来——
那是他眷恋的过往。
他眷恋的情爱和放不下的心上人。
“砚儿,不想醒来了……”
人儿吐出最后一口幽冷的香息,单薄的胸膛软软一塌,彻底归于静谧死寂,漆黑的瞳孔失神涣散,熄灭黯淡的眼眸缓缓地上翻过去,薄薄的眼帘安然坠合,鸦羽倾覆,把所有的是非爱恨悉数掩藏。
他堕入亘古不醒的梦境。
那梦里,有他的惊羽哥哥。
2030年,农历四月十五。
夏砚靠在自家别墅的大门口,一边顺着刚染的奶金色及肩卷发,一边在裤兜里摸索着钥匙。
“啧,钥匙呢……”
青年嘟囔着,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今年刚好碰上罕有的倒春寒,昼夜温差大得很,夏砚下午出门穿的针织衫,根本就挡不住夜里的凉风,更何况今夜还是个大阴天,层层叠叠的浓云盘亘在天幕中,泛着不详的紫红色。
夏砚把自己浑身上下摸了一个遍,眼角蔫蔫地一耷拉,抬手搓了搓手臂,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药丸,他可能真的没带钥匙。
这个时间,舅舅应该已经睡下了——他歪着脑袋,眼睛盯着门上的猫眼,有些踌躇不前,修长的五指在身前交叠揉搓着,心里盘算着从这里步行到发小家里,能不能赶得及在商遥那头猪彻底睡死之前,敲开他家的大门。
正思量着,青年眼前的门却突然咔哒一声——开了。
“啊!”
夏砚被这恐怖片即视感的开门声吓了一跳,口中下意识地惊呼了一声,随即左脚绊右脚地慌忙倒退,重心一歪,身子就直直地向后栽倒过去。
“砚砚!小心!”
一条结实的手臂飞快地伸了过来,搂住夏砚的腰身,把眼看着就要后脑勺亲吻大地的青年给揽了回来,稳稳地抱在了怀里。
暖黄色的灯光从客厅中倾泻出来,洒在青年毛茸茸的头顶上。夏砚松了一口气,怂哒哒地趴在熟悉的宽厚怀抱里,手指攥着男人的衣袖,讪讪地把脸埋在男人胸膛里,羞得耳垂通红,支吾不语。
“小笨蛋。”
江鹭拍了拍小外甥的脑袋,失笑地摇了摇头,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唇角上扬,高大挺拔的身影在灯光的渲染下显得异常柔和温润。
“都是19岁的大男孩了,还这么不让人省心,”江鹭揉了揉夏砚的脑袋,大手轻轻地扣住青年的腕骨,牵着害羞不已的青年进了屋,在沙发上坐下,“好了,跟舅舅还害羞。”
“嘿嘿,”夏砚挪到江鹭身边,双手抱住男人的手臂,讨好地把脸蹭在男人的肩膀上,甜着嗓子软声撒娇,“舅舅,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我看你钥匙扔在房里,就知道晚上会逮到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笨蛋,”江鹭捏了捏夏砚的鼻子,目光深沉温和,宠溺地望着身边的小外甥,“所以舅舅特地守门待你,这不,逮了个正着。”
“害,还不是商遥那小子催我催得太急,跟火烧屁股似的,”夏砚皱了皱鼻子,嘴里小声地问候了一下发小,又抬起头,笑嘻嘻地看着男人深褐色的眼眸,“舅舅别担心,我这次长记性了,以后一定不会忘带钥匙!”
“好好好,行了,明天你还有课呢,快去洗澡,”江鹭垂下眼,目光从青年微微敞开的领口滑落进去,捕捉到两点粉嫩嫩的小果,眼底的深意骤然加深,嘴角的弧度也愈发深刻,“舅舅给你热牛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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