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3/4)
独自上楼,打开自家屋门,进屋,开灯,虚掩房门而不落锁。季顾估计那人估计没吃晚饭,于是就烧开水,又将买的熟口条卤猪脚之类倒进盘子里放微波炉煨热。
那人果然推门进来了,季顾一面在水龙头底下淘洗圣女果,一面说:
“你先洗澡。”
那人脱了靴子就往盥洗室走了,只过了约摸五分钟,季顾都不能肯定洗澡水有没有热,那人已经带着一身季顾常用的沐浴露的香气走出来了。
那人光脚在地上走,甚至连身体都不擦就走进厨房里,季顾刚刚将圣女果洗好装在果盘里要端出去,转身就看见全裸的男人。
当时那柜子上正用只不锈钢电热壶烧水,水在热力的作用下析出气泡,然后小气泡越来越大,渐渐就浮出水面将一股股的热气推向壶口,热气一开始还是不紧不慢地化作白色水汽向理发店的小屋里溢散,热气生成得越来越快,直到后来生成的速度已经超过了溢散的速度,于是多余的热气在逼仄的不锈钢水壶里冲撞起来。最后在某一瞬间,膨胀的能量再也无法被压制住了,于是不顾一切地疯狂向外冲刺,任凭细长的壶嘴将其拉伸扭曲。水汽像是刀子一样擦过壶嘴里的哨子口,于是“叽——”的一声,就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了。
圣女果被碰翻在地上咕噜噜地四散滚开,季顾让湿漉漉的男人二话不说拖到床上去和奸,等到凌晨一点的时候,季顾有气无力地趴在床尾看着那人神采奕奕,正穿着自己的换洗睡衣坐在沙发上一面看电视一面喝啤酒吃猪脚。
季顾叫一声:
“传东?”
沙发上那人应一声,那人回过头来,就看见此人一张很刚直的脸,怎么形容呢?要是那种七八十年代画报上画的青年解放军,就是那种眉毛直且鼻子宽挺的帅哥。
季顾在昏暗的房间里,看着那人让电视剧屏幕光线映得色彩交织的脸,忽然就想起第一次见许传东的那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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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应该也是雪天的季节吧明明是改变一辈子的一天,结果当时年纪小没有意识到,也就稀里糊涂的,让许传东的母亲季芳抱回家了。
那时候许传东的姥姥还活着,姥姥曾有一子一女,结果许传东的舅舅七九年在中越战争中成为烈士,姥姥说什么都要给季家留一条根,说起来老太太也是参加过革命解放的人,可是偏偏思想守旧,说什么都要给死去的儿子过继一个孩子,可是当时计划生育正在全国范围内如火如荼的展开,谁家不是生过孩子以后立刻就被卫生委员会的人逼着放环或者结扎,哪里还有多余的孩子过继给老太太的烈士儿子。
外人家过继不过来,许传东的姥姥就见天哭天抢地地与女儿季芳诉苦,可是当时许传东已经降世,季芳已经让人做了节育措施,是不能再有孩子,若是再生就是上不了户口的黑户。
传闻那段时期,许传东的姥姥每日都跑去计生委的大院门口破口大骂,那时候文革刚过几年的时候,经历了太多磨难存活下来的人中就连小脚老太太也是最凶猛自私的,可惜再多谩骂也不顶用,就有人给老太太出主意让季芳再生一个过继给兄弟。
许传东的姥姥是四十年代末生人,姥姥的母亲是裹脚的,姥姥的姥姥也是裹脚,等到她裹脚的时候,新中国成立,于是小脚就没裹成。后来听认识许传东姥姥的人说,那小脚老太太虽是两只半大不小的解放脚,小老太太走起路来却是飞快如壮年的男子,小老太太就是迈动了那两只小脚拉着女儿去到村里的老家悄悄找了赤脚医生用小铁钩将季芳肚子里的节育环给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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